回了洛府，我径直前往祠堂跪了下来。

阿姐跟在身后站定，她敛了笑容。

她问：“缘何推世子落水？”

我做什么都逃不过阿姐的眼睛，但她每次都会问我缘由。

“因为好奇。”

好奇世子是否会凫水，好奇推人落水是何感觉。

阿姐没说话，倒是系统先哈哈大笑起来。

他嘲笑阿姐这么多年努力白费，让阿姐别再做这些无意义的挣扎。

“改变天生恶种谈何容易。”

“你努力规避又能如何，她最后依旧会走上那条路。”

“她会害得满城被屠，将军战死，甚至亲手将利刃刺进苏祁安胸膛。”

“洛云霁，你改变不了任何事！”

“接下来，你们洛府最先迎来的，将是承恩侯府的怒火！两府必定交恶！”

系统很激动，但阿姐没有理会，而是看向我。

她继续问：“那你为何要救他？”

为什么……

“因为怕你生气啊，洛云霁，你的好妹妹哪次不是这样？”

“你能克制住她一时，难道能克制住她一辈子？”

系统还想说些什么，却被阿姐屏蔽，祠堂登时安静下来。

我怔怔抬头。

系统的话罕见地在我心中掀起了一点涟漪。

他们皆不知，我也能听见这声音。

刚开始，它颐指气使，阿姐翻白眼。

后来，它哄骗引诱，阿姐不搭理。

最后它许以权力财富，阿姐直接拒绝。

如此油盐不进，它竟死缠烂打的留了下来。

每次只要见了我天生恶种这四个字从不离口，阿姐烦了会将它直接屏蔽，就像现在这样。

但它说的每件事都一一应验。

江南水灾，淮南时疫……

所以，我真的会变成它说的那般？

亲手将利刃刺进瑞王胸膛……

没由来的一阵烦躁。

我老实回答：“因为世子不会凫水。”

阿姐一顿，唇角微勾，牵起一抹淡笑，可那笑转瞬即逝。

“再跪上一个时辰，自行回去歇息。”